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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脩北宋 979 — 103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979—1032 【介绍】: 郓州汶阳人字伯长
真宗大中祥符二年进士
泰州司理参军,负才寡合,被诬贬池洲。
后为颍州文学参军,徙蔡州
性刚介,好论斥时弊,诋诮权贵。
不满五代以来及西昆体之靡丽文风,继柳开之后,力主恢复古文传统,至镂板刊印韩柳文集,亲鬻于开封府相国寺。
尹洙、苏舜卿等多从其学。
有《穆参军》。
全宋诗
穆脩九七九~一○三二),字伯长郓州汶阳(今山东汶上)人。
真宗大中祥符二年(一○○九)赐进士出身,调泰州司理参军,一说海州(《东都事略》卷一一三)。
又贬池州
后官颍州文学参军,徙蔡州
仁宗明道元年卒,年五十四(《苏学士文集》卷一五)。
曾倡异古文,并从陈抟受易数学,为宋理学之先导。
有《河南穆公》三卷。
宋史》卷四四二有传。
 穆脩诗,以《四部丛刊》述古堂影宋抄本《河南穆公》为底本。
参校光绪三一年李氏犀轩抄校本(简称李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文渊阁《四库全书》本(简称四库本)。
另清盛伯羲藏旧抄本(简称盛本、藏北京大学图书馆)、道光十五年日照许印林抄本(简称许本,载《枕碧楼丛书》)、许本过录之张氏石洲藏本(简称张本)、《宋百家诗存》本,有关异文也予出校。
全宋文·卷三二二
穆修(九七九——一○三二),字伯长郓州(治今山东东平)人,徙居蔡州(治今河南汝南)。
大中祥符二年进士,任泰州司理参军,性刚介寡合,削籍池州
遇赦,调为颍州文学参军,又徙蔡州
明道元年卒,年五十四。
穆修继柳开之后,力主恢复韩、古文传统,尝刊韩、集行于世。
有集三卷。
见《东都事略》卷一一三,《宋史》卷四四二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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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泽清 1785 — 183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5—1837 【介绍】: 安徽歙县人字云芬号春海
嘉庆十六年进士
编修
官至户部右侍郎
博学有盛名,与阮元并为嘉庆道光间儒林之首,而享年较短,又不轻著书,故传世之作,仅《国策地名考》、《程侍郎遗集》。
程恩泽字云芬号春海歙县人
嘉庆辛未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户部侍郎
有《程侍郎集》。
程侍郎遗集初编·序
先大父宰歙,遍交其邑之名儒,而户部侍郎春海程公之考兰翘学土,以僮子从父后,肄业斗山亭,特为大父赏拔。
学士家极寒,大父召入署,躬督教之,衣食视诸子。
不数年,诸经注疏皆精熟,为文灌辟精粹,试必冠曹。
乾隆丁酉拔贡,入成均,连掇巍科,儤直内廷,声望斐然。
顾艰于嗣,晚乃诞公。
公丰仪玉映,父母珍若连城
七岁就傅,每日读书不过二时,而寒燠晦霾,气候失和,皆辍课。
曹顾厓少宰,大父庚寅分校南闱所得士也,时官侍讲,先君子从之游,与学士同邸,每抱持公,问以书,不能答,则遍检奥僻不经之字相诘难,盖好奇不群,幼性尔也。
学士卒于山东学政任所,高宗纯皇帝特简歙人之官清要者,俾往经纪其丧,因以少宰嗣司校事
少宰延先君子同往,至则为庀其行箧,握公手送之登车,年十有一矣。
已而先君子会试入都,见学士旧仆,讯以门户近况,则言公子发愤力学,入邑庠,大被宗师赏异,出应试小赋,名隽绮丽,叹为绝伦。
乙丑,再赴礼部试,公亦偕计吏来京师,风雅淹博,辇下共推为才子。
又越七年,遂与先君子同举进士,入翰林
公尝赠穆诗曰:「君祖授我严,奖诲若子姓。
君严我同谱,欣契挫其敬。
」盖实录云。
公负奇气,博观强诵,于经训、史筴、天象、地舆、金石、书画、壬遁、太乙、脉经、格学,莫不穷极要眇,究析发皇之,而精神所到,卓绝岸异,必然可传于后者,则其有韵诗文也。
诗初好温、李,年长学厚,则昌黎、山谷兼有其胜。
又际会清宴,无金革流离之事伤其耳目,故形之篇咏者,率排奡妥帖,力健声宏,琅琅乎若鸾凤之啸于穹霄也。
穆于癸巳之春,初侍公直园,情好之洽,久愈挚,不三五日,必召过饮,投巾振袂,谈议交错,寒士之被礼者,殆无与比。
尝请公自订其诗,公曰:「吾诗险而未夷,能飞扬而不能黯淡,思力所及者,腕每苦其不随,更读书十年,殆可相质邪?
」呜呼!
孰意所业之遂止于斯欤?
丁酉夏,穆将归应乡试,行有日矣,公置酒相饯,漏过午,拳拳不放别。
穆甫出都门,公遽感暑疾,久不瘳。
淳父尚书日往省之,沈顿之顷,尚以穆试事为念。
遗言乞仪徵相国铭其墓,而尚书书之。
次年,穆将南游,迂道入京师哭公。
公子德威以遗稿相授,涂乙潦草,首尾多不完,或篇题残捝,乙酉以前之作,竟无一字存。
疑公尚有本,藏之别笥,德威未检获也。
谋更事搜采成完袟,荏苒未遑,而德威又以措交库款赴粤东,卒于刘仲寅观察署中。
观察名晸昌,公视学贵州所拔贡生
公殁后,所以赒恤其家者有加。
德威卒,命其弟送柩返歙,买山营圹,并葬公及金夫人两世三棺。
其孤孙嫠妇之寄寓京师者,则祁尚书为经营拥树之。
观察又议以幼女妻德威之子,而娶其女为己子妇,迎公全家入,相依以久。
呜呼!
师恩友谊,人有同情,当公宾客填咽之时,讵知身后巨卿乃此两人哉?
穆幼闻先君子之所以称公者,长而公之相待,略如大父之待其先德,知己之感,永永弗谖也。
今年春尚书谋刻其遗集,曰:「以此为初编,续有裒录,补梓易耳。
」穆既恐残断之稿并归蘦落,又惩夫嫁名伪撰者之厚诬公也,乃偕公门人何编修绍基排比,为赋一卷、诗四卷,又凡稿草之失题者,及诗馀、试帖共为一卷,碑志、哀诔、骈俪、杂著之文五卷,总题曰《程侍郎遗集》,而叙其缘起如此,以詶公知,兼志余痛云。
道光二十有五年端蒙大荒落三月既望平定张穆序。
程春海先生集·序
嘉庆九年先生年二十,来乡试江宁,始相见,读其《咏史》诗若干首。
先君子呼曾亮曰:「汝见程公子诗乎?
渠长汝者一岁耳。
」及道光十一年先生主讲钟山书院,相见益亲。
夜过其邢氏寓园,月出,园中竹石如沐,池光荡人面。
坐水槛中,尽读其所作于别后者,而幼闻得名以《黄蝶》诗及前见者,俱不复存矣。
是时总督陶文毅公政宽简,民吏乐逸,多兴复湖山寺观,而葆益舟观察尤好为主人,泛酒船至燕子矶,饮绝壁下,还过嘉善石壁,访梅花水、夹萝峰,饭半山亭,听铜沟水声,循定林寺古道归,以为常。
先生及曾亮数人,皆其座中客也。
复至京师,为先生户部属官,遇我一如其旧。
山馆野寺,未尝不偕,偶召宾,未尝不与也
有所作必见示,时命同作,然常十不副一。
先生则于词无所穷,其称情辅意,足以射声叩景,如高赀者无所志而不就也。
丁酉夏,忽见语曰:「吾庭中树鸦数百,夜噪而飞,拔巢去,此何祥也?
」未几而病,呼余与诀。
余虽悲,犹以为倘不至若是。
后十馀日竟卒。
先生江宁,其同游者任阶平、主竹屿、注均之,皆已死,而观察亦归殡京师驸马之墓侧。
先生往哭甚哀。
及余与徐莲峰先生,去哭观察时未三四年,今莲峰又亦久死,先生之卒已十年矣。
悲夫!
户部尚书祁公以其孙幼孤,遗集或散佚,属张石州大令编而校之,曾亮不可无一言缀于末也。
先生平居无时去书,其学实事求是,而能创获新义,阮相国何子贞编修石州已详言之。
故惟述少长离合、南北游处之欢,以见略势分而笃古谊,如先生者,殆不可多见,以志吾哀。
至所作深博雄伟,读者当自得之,非言词所能赞也。
虽然,先生之异乎流俗者,岂独其诗文哉?
人尝属曾亮以事而匿其情,漫为请于先生,覆书曰:「吾子而有是言,岂某生平有不见信于深友者乎?
不然,则子受绐也。
」其行己情深而义方,虽他事类如此。
传曰:「直谅多闻,古之益友。
」又曰:「夫惟大雅,卓尔不群。
先生殆无愧斯言夫!
殆无愧斯言夫!
道光二十六年六月上元梅曾亮撰。
龙泉寺检书图记
歙县司农师程公既卒之明月,仪徵国师阮公约同人集龙泉寺,检其遗书。
先一日,基以告于公之孤德威德威泣而言曰:「先公于辨论经史、六书古义及天文地志,札记最夥,诗古文词亦为之甚勤,顾不自存省,其仅未散失者,杂置书簏中,往往无首尾题识。
它日从容整理,稍就次弟,当乞阮公鉴定。
今苫块迫促未遑也,顾辱公及诸君子存录之盛心,不可以负。
有《战国策地名考》二十卷,移写粗毕矣。
德威斩焉衰绖,不敢躬诣。
明日将浼宗人镇北先生持正于阮公。
」同人既集,镇北持书来,公披绎久之,叹曰:「疵类有未涤者,然既博且精矣。
闻尚无副墨本,余虽欲为审订,未忍遽携持去。
」属镇北还于其孤。
且谓曰:「诸君其急为校雠,使无遗憾。
余虽老,幸及为覆视,而弁言以行。
胡朏明禹贡锥指》、全谢山《地理志稽疑》后,此其盛业矣。
并其它箸作,当成大集,司农其可以不朽。
」乌乎!
京师才士之薮,魁儒硕生,究朴学能文章者,辐凑鳞比,日至有闻。
至于网罗六艺,贯串百家,又巍然有声名位业,使天下士归之如星戴斗,如水赴海,在于今日,惟仪徵司农两公而已。
仪徵以文章经术受三朝殊遇,扬历封圻,入跻宰辅,儒生勋绩,彪炳人寰。
司农继先公兰翘学士后,两世入直书房,督学典试,频膺使命,向用甫殷,迄未足以行其志。
仪徵公所箸《研经室集》《十三经校勘记》等书,手付剞劂,又刻宋本《十三经注疏》《皇清经解》诸巨册,普惠天下学者。
司农则诗文各种既未写定,即此二十卷成书,亦未知付刊何日。
仪徵公久得末疾,日有归志,承学之士,谓京师中儒林祭酒,继仪徵者惟司农
司农年不中寿,偶撄湿疾,遽归道山。
仪徵公年踰七旬,神明不衰,且勤勤焉检其遗书,流连而太息之。
噫!
资秉之异,学术之大,精神意量包涵斟挹之闳且远,司农仪徵,亦几如骖之靳矣。
信屈殊势,丰啬殊形,脩短异数,如是其不相侔也,岂非天哉?
岂非天哉!
仪徵少年通籍,蚤负隆誉,由乾隆至道光六十年间,海内覃经讲学之儒,皆其先后所师友,或其门下士,或其再传弟子。
司农之起后二十馀年,乾隆时老师宿儒,未及见者已多矣。
然基久处京师,所及交若刘丈申甫潘丈少白陈丈硕士陈秋舫龚璱人魏默深陈硕甫江铁君徐廉峰管异之陈东之徐君青郑浣香俞理初罗茗香汪孟慈陈颂南张彦惟许印林张石州沈子敦、黄蓉石诸君,大抵皆两公所识习而矜赏者也。
基自为弟子员,出司农之门,及成进士,改庶常,仪徵公实馆师
两公居相邻,基与璱人孟慈颂南诸君过从游侍,䡮迹辄相属。
司农已矣,仪徵既告归邗上,文选一楼,如灵光鲁殿。
因念基所及交诸君者,前后数十辈,或既逝且老,其尚未至于此者,或浮沈郎署,或留滞公车,或汎滥江湖,如有箸述,早付杀青。
天时人事,茫茫汗汗,知谁为后死,当检其遗书者哉?
读斯图,不禁为吾师雪涕向天,深悲之而复幸之也。
道州门人何绍基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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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黻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西吉水人字兼素
后军都督府经历
成化二十年,以上疏营救刑部员外郎林俊事,并下狱,直声震京师
谪为知涪州宿州
字兼素吉水人
成化壬辰进士,授涪州知州
后军都督府经历,以言忤旨,谪石州知州,改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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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清 1798 — 184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98—1840 【介绍】: 浙江乌程人字子惇
道光十四年优贡。
施国祁弟子。
精金元掌故舆地之学,亦精经学。
京师徐松张穆纵谈西北边塞形势。
而愤世嫉俗,又与龚自珍相同。
有《落帆楼文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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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清 1800 — 187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0—1874 【介绍】: 湖南道州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
凌汉子。
道光十六年进士
咸丰初四川学政
曾典福建等乡试。
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
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
据《大戴记》考證《礼经》。
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
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诗文集》、《说文段注驳正》等。
何绍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道州人
道光丙申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有《东洲草堂诗钞》。
词学图录
何绍基1799-1873字子贞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
湖南道州(今道县)人。
道光进士,工经术词章,尤精于说文考订之学和金石碑版文字。
其书法以唐代颜真卿为根基,上溯周秦、两汉篆隶,下至六朝南北碑拓,晚年则隶篆真行融为一体,卓然自成一家。
亦善篆刻。
病逝于苏州省寓,葬于长沙南郊。
东洲草堂诗·自序
童年即学为诗,弱冠时多拟古乐府。
辛巳南旋,稿本落水失去。
嗣于经史说文考订之学,耆之日深。
虽不废吟咏,非所专习也。
性既平拙,复守严训,一切豪诞语、牢骚语、绮艳语、疵贬语,皆所不喜,亦不敢也。
先公之言曰:「立身涉世,除却克己慎独,更无著力处。
」诗文之道,何能外是?
十年以来,庆涵日事蒐辑,兹最录丙寅以前诗,得二十七卷,求弁言于检端,因书此为儿孙勖。
同治六年丁卯仲冬月,猿叟何绍基识。
时年六十有九
使黔草·朱琦序
余曩举进士,出何文安公之门,与其嗣君子贞游。
其后论诗,益相得。
去年子贞典黔试,有谓黔之地僻,以子贞之使黔而小之者。
子贞笑曰:「尽吾诚为之,人才何遽不出于是?
」既而使归,其所拔士为直省冠。
已复出示其诗数百篇,则皆使车之暇,登陟山川,怀古感事,及友朋唱酬之作。
子贞尝为余言:「吾之为诗,以达吾意而已。
吾有所欲言,而吾纵笔追之,而即得焉,此天下之至快也。
吾有所欲言,心知其然,而手不与之相肖焉,此不可以责之手也。
庄周有言:『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所积者诚厚矣,而非徐而俟之,亦不能以诣其至。
譬诸水然,循河而下,由龙门砥柱过洛、汭,至大陆而播为九,不知几经曲折而不能以骤而至也。
山溪之间暴涨,秋潦乘之,所谓其涸可立而待者也。
河之大,百川所汇,蛟龙生焉,浑浑泡泡,而卒以至于海,此其故何哉?
其所受者多,其气郁而不可以遏也。
是故古之君子未尝汲汲求襮于世,而厚而积之,以竣其自得。
子贞平日既肆力于经史百子、许郑诸家之学。
其所为诗,不名一体,随境触发,郁勃横恣,非积之厚而能达其意所欲出者,不能尔也。
韩退之云:「诸子百家之书,未尝得而不读。
」是厚而积之之谓也。
又曰:「取于心而注于手,汩汩然其来。
」是积之厚而又能达之之谓也。
又曰:「大之为江海,明之为日月,幽之为鬼神,变之为雷霆风雨,皆是也。
」如曰必江海、日月、鬼神、雷霆风雨而后可以纵吾奇、骋吾气,而细者则绌焉,隘者则穷焉,常者则窘焉,近者则遗焉,则是终日游于广漠之野,天池之滨,而谓沼沚不足以嬉,园囿不足以适也,则是测天之高,量地之深,谈六合之外,九州之远,而谓布指不足以知寸,布肘不足以知尺也,其可乎哉?
夫厚而积者,无不积也,亦无不达也。
求马冀北,固有马矣,而谓寻常槽枥之间无马乎哉?
吾尝见古之善相士者,或卜之岩野,或取之管库,或得之耕钓,穷乡僻壤,获一士焉,往往拔奇于通都大邑之外。
诗亦犹是也。
边徼荒寒之气,数百年来,郁而不发,一经抉涤,其雄怪幽邃,使览者目吁口咍,诧为名山巨泽之所未有,是则子贞之诗之能自极其才若此。
而其所以校士之勤,与其畴昔所以论诗之旨,亦无以逾于此矣。
请即书以为使黔诗叙。
时在道光乙巳季秋桂林朱琦
使黔草·梅曾亮序
古今治诗者多矣。
有专于诗者之诗,有其人其学不专于诗者之诗。
专于诗者,句磨而字琢之,劳其神而苦其心,矻矻然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
若夫不专于诗者,六经诸子,百家之说,有一不知焉,吾耻也,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有一不能焉,吾病也。
其于诗也,特其无所不能者之一能,而非其专能也。
吾友子贞,自贵州考官归,以所得诗见示,读之求其专似一古人者而不得也。
其所谓不专于诗者之诗乎?
故不知其为汉魏、为六朝、为唐宋?
自成为吾之诗而已。
不必其诗之古宜似某,诗之律宜似某,自适其适而已。
吾意所欲言者,声之于口,形之以手而已矣。
子贞迹近而心远,其自守坚,其智深能静,畀以事无不可任者,而温温于侍从之职,乃以其汪洋之才,沈毅之姿,自恣于六经、诸子百家、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之学,其于学,亦直寄焉而已。
子贞之学,固不足以尽子贞之人,况其诗又何足以尽其学乎?
其不工焉,非其所惜,其工焉,亦非其沾沾自喜者也。
不然,使子贞而专于诗,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则真诗人矣,而失吾子贞矣。
固不乐乎以彼而易此也。
上元梅曾亮叙。
使黔草·戴絅孙序
古称壮游者曰张骞,然未尝以能文章著。
司马子长,雄于文矣,而又善游,其疏古奇宕之气,毕见于《史记》一编。
顾其纪游者,亦不闻以诗传也。
康乐而后,唐则杜老之于蜀,韩退之柳子厚之于潮、于,并能以高才健笔,斧藻山川。
然或者沦落依人,行吟憔悴,而谪臣逐吏之所感触,其志苦,其忧深,后之览者,尚友其人,岂能不悲其遇哉?
若吾友何君子贞之游,则异是。
子贞之游,奉使而出也。
郑康成之注《皇华》曰:「言臣出使,能扬君之美,延其誉于四方,则为不辱命也。
」故其诗曰:「每怀靡及。
」而诹谋度询,必咨于周叔孙,穆子之所云五善而重之以六德者欤?
子贞翰林有年,劬学渊思,嗜古不倦,其所为文章,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性复善游,凡厥舟车所涖,巨泽名山,崇岩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穷其源、跻其巅而后止。
犹忆前此使闽之岁,副之者为上犹蔡玉山观察,余与玉山同官水部,迨其归访之,述子贞游迹甚详,盖其性之所好,不自知其然而也。
国家稽古右文典试之官,天子遴之至慎,诹谋度询,岂厌于详?
子贞之使黔,其所拔取皆得人,可不谓访善于周者乎?
今读其诗,凡三卷,其中述先德,念将母,书画标题,友朋赠荅,固不独以纪游见,而其「每怀靡及」者,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推此志也,是毛公之所谓「忠信为周」,兼五善而备夫中和矣。
至其所以为诗,则吾固曰,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其疏古奇宕之气,殆将与司马氏及杜陵昌黎柳州诸君驰骋上下于二千年间,而自成其为子贞也乎!
昆明戴絅孙
使黔草·苗夔序
辛卯举优贡,壬辰应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独与何子贞、张石舟以说经讲小学最相得。
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时较多。
今日俱在都下子贞作《村谷论心图》,画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间,盖气味之相近,而缘法之深如此。
余与石舟俱潦倒名场,子贞进士,为翰林典试闽、黔,命使然欤?
抑其才所自致欤?
顾其闲冷拙直之性,不能随俗俯仰,则固与余二人同。
余数十年为许氏形声之学,专研古韵于《毛诗》、《楚词》、汉魏歌谣,几于澜翻舌本,乃不能为诗。
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见。
子贞见之,辄誇为有温柔敦厚遗意,余不解所谓,或者芳臭气泽浸润不觉邪?
子贞之诗,横览万象,兀傲雄浑,余莫测其所自出。
尝叩之曰:「子于注疏、《说文》及史志、金石之学,用心勤矣,何以作诗能笔端狡狯变化如此?
子贞曰:「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
然则作诗必诗人,讵得为诗乎?
」余无以应也。
岁癸卯子贞集同人鸠资,创建亭林顾先生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
每岁春秋及先生生日,皆举祀事。
尝有《春禊》《秋禊》二图,同人多赋诗纪事。
讫今计之,前此与祭者:汤海秋徐星翁已逝,苏赓堂陈颂南许印林、王雘轩、冯敬亭、赵伯厚朱伯韩郑浣香、叶东翁、王子怀杨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归里,罗椒生朱亮甫庄卫生魏默深俱外擢。
后至者来往无定,惟余与石舟、子贞则每举咸在。
余之学私淑亭林子贞、石舟则皆读亭林书而仰止行止者也。
余老矣,秉烛之光所造能复几何?
子贞、石舟,吾见其日进,未知所止也。
诗之一端,岂足以尽子贞乎?
然其平日于诗文,未尝苟作,命意措词,必有自立处。
甲辰使黔诸什,怀先德,念将母,思得人以报国,固已植基忠孝。
至叙述山川,留连古迹,亦俱摅发心得,自成骨貌。
阅者即此三卷诗,亦可见其才地学术之大凡矣。
子贞家潇湘最深处,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时,太夫人尝襁儿采薪行汲。
子贞幼历寒苦,后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屦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
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
每为余纵谈及之,目足俱为飞动。
余虽蹇步,憾未能相从于猿蹊鸟路间也。
读所为诗,一如其所纵谈,而模写特异,又有非言语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诗草》既出,同人咸乐为之叙,余亦思效颦。
子贞曰:「止许骂,不许赞
」余笑曰:「自有能骂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
河间苗夔
使黔草·张穆序
古人之文之诗之书,所以能造极诣微,随其才大小,卓然自成一家者,无它,各本学问识力所到,而正出之,奇出之,迂回出之,务肖其性情。
无所谓法而法自立,无所谓格而格自高。
自摹儗规放之说兴,于是学者不事读书养气,餍饫性情,而矫揉造作,寻声觅响,诩诩然曰:此于古为某家,此于古为某格。
如此,则为文为诗为书;不如此,则非文非诗非书也。
呜呼!
操是说也,天下岂复有真文诗书邪?
优孟衣冠,纵复一一似之,吾固将舍旃而古人与居,亦复何苦敝有用之聪明材力,为是傀儡之戏邪?
虽然,建九成之台,豪无凭藉,一木一石,躬自营运,非积数十年之力,不能舍古人而独成。
其为我则何如?
摹儗规放者之取径捷,托地高,见信于人速也。
然则世之甘于逐人嚬笑以为喜愠者,乃便于空心高腹之秘计,夫又何怪其然乎?
穆能为是说而行不逮,故藏其言于心,未敢辄以语人,独数数与子贞同年论之。
子贞之才,涵演莽苍,足以达其学问识力,而与性情日厚。
今天下何太史书,布满屋壁,无人不矜赏郑重之至。
其搆一文,根节磊落,制一诗,真气坌涌,世或不尽知,而穆独倾倒无已者。
谁无性情?
独读子贞之文诗,如见子贞之性情。
夫学至能发摅其性情,而学乃可蕲其日进矣。
一日,客有誇子贞庖馔之精者,穆应曰:「子贞之肴无它谬巧,只是本色而已。
子贞之文诗书,亦无它高妙,只是本色而已。
」座客颇顉其言。
既而思之,本色者何?
真而已矣。
真者何?
不事矫揉造作,自写其性情而已矣。
至于工拙高下,当待天下后世知言者品评之,非吾所能臆定也。
子贞生平所作诗,往往失其稿。
此《黔中草》三卷,以写有净本,且日月先后甚完,无事整比,先付诸梓,请益当世之有真性情者。
刻既成,谓穆不可无言,穆唯唯而久无以应,因它日荅客之言,乃引而申之如此。
平定张穆
使黔草·邬鸿逵序
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
鸿逵自维疏劣,不足知诗,顾馆于子贞太史家五年矣,尝观其门庭内外间,孝友之风,油然一室。
怡怡养志,得堂上欢。
使黔时,太夫人适病足,依依二旬馀,不能为别。
入闱命题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盖闇然有陟屺之感焉。
比归,读其所作诗三卷,真挚之言,可弦可诵,益叹仁人孝子之用心,即形诸咏歌,亦自然流露如是也。
太史平日博览群籍,卓荦自豪。
量能饮,工书,考订金石,补前人所未逮。
客与之言,侃侃穷日夜。
非其所心服,虽名公卿,不苟推许。
而一材一艺之士,或时蒙特赏,相与倾倒无或隐。
尝以书法示鸿逵曰:「学书从篆隶入手,方不落晋唐人窠臼。
」又曰:「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镕铸古人,自成一子。
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见于笔墨之外。
」故其为诗也,广博衍奥,食顷数百言,不假雕琢,而浩气流行,充塞满楮,亦如其书之一无所有,而无所不有焉者。
呜呼!
其成矣。
夫奇才志士,挟其抱负,轮囷磅礴,积于胸中,固将见诸功名事业,乃未遽罄其用。
于是发为或喜或怒,或歌或泣,以成其所为诗,寄焉而已,于作者何加?
又况天子命使臣鉴拔黔士,厥典煌煌,而使臣之所以仰副天子者,于多士悉拔其尤,闱艺传诵一时,可云使职无负矣。
至于是编之辑,乃往来数月间,纪其所过名山大川、人物风尚之殊,致与夫风镫雨馆,往来酬应,偶然兴到,赓续而成,而于作者平日之用心,不在是焉,乌足尽作者之底蕴哉?
虽然,有馀于诗之外者,诗固未足以尽也,有蕴于诗之中者,诗亦未尝不尽也。
《诗小序》曰:「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三百篇,大抵皆贤人君子各言其所欲言,而无一理之不具者也。
则持此意以观作者之诗,而刚健其性也,敦厚其情也,繁称博引,殚见而洽闻者,其学也,道古谈今,明决而果断者,其识也。
性情如是,学识如是,故不特其人其书如是,而其诗亦如是。
以是知其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也。
呜呼!
其成矣。
姚江鸿逵撰。
使黔草·杨季鸾序
甲辰九月,余秋闱报罢,将回永州
邓湘皋丈走谓余曰:「鼎州山水清旷,君所旧游。
余适讲授朗江,不可不穷其胜。
且鼎为滇黔门户,往来之所必经。
今岁何子贞编修典黔试,度此时必归,归必访余,而君与子贞投分甚至,曷往游?
山水友朋之乐,将于是乎在。
」余固系念子贞,闻言念愈切。
其时旋永舟已具,遂改南而北,挂帆数日至鼎州
至则书院诸生相与扶掖行李,埽东斋为下榻。
湘丈盖后至。
未几而邹叔绩来,流连数日,然迟子贞久不至。
叔绩有事它往,余亦兴尽思归。
湘丈谓余,此间某山某寺,不可不游。
即日趣命驾,意盖欲迟余行。
俄而庆太守遣人诣院报子贞至。
湘丈大喜。
既而子贞来,话旧后出示《使黔草》,且属题记。
余与湘丈皆有诗,会黄海华司马移樽至院,杨性农、胡荪石并在座。
与子贞同出使为万藕舲学士学士忘分逮交,谭宴竟日。
山水友朋之乐,其信然欤!
《使黔草》别无副本,余与湘丈读未竟,悤悤遂别。
后闻有刻本,子贞曾邮以见寄,为它人所得,秘不与,今始得而卒读之。
余观其报称之心,一《皇华》之咨诹也。
得人之盛,一《旱麓》之榛楛也。
《陟屺》兴嗟,《脊令》致叹,于怀母忆弟之篇见之。
友朋燕会,酬唱往来,见《伐木》《鱼丽》之情焉。
思深哉!
其有《三百篇》之遗意乎?
夫诗以道性情,无性情即无诗,不待言也。
事父事君,兴群怨,一寓之于诗,非学而能然乎?
故惟专于诗,始可与言诗,抑惟不独专于诗,乃可与言诗也。
专于诗,斯有得于诗之内矣,不独专于诗,斯有馀于诗之外矣。
要皆性情为之也,学问为之也,是则子贞之诗,一子贞之性情学问而已。
真气充溢而精华外著,有不知其然而然者,必一一举似古人,寻条而失干,岂知子贞者哉?
顾自与子贞朗江一别后,凡七载,今春旋里,始相晤于永州
余适主讲濂溪书院,为余留十日,遍览泉陵诸胜。
继相晤于道州,余又为子贞留数日,晨夕坐东洲草堂,望九疑山色于烟岚杳霭中。
后相晤于潭州,为日最久。
子贞李季眉石园,园内竹木萧森,奇石群峙,而余寓竹林精舍,亦翛然有尘外致。
往还过从,殆无虚日,山水友朋之乐,盖未有如此会者。
重阳后,邵中来信,湘丈竟不起,子贞复将北行。
因今日之会,溯曩日之游,低徊鼎水,如在目前。
存亡离合,人事变迁,又不禁感慨系之矣。
余取子贞诗,加以墨围,归示书院诸生,中有见怀之作,依韵奉和,因叙吾两人䡮迹如此。
至于性情学问,充扩无穷,又乌可不共勉哉?
咸丰辛亥十月朔紫卿杨季鸾
峨眉瓦屋游草·顾复初序
秋霖弥天,危屋潨溜,逾三日夜。
岷江积波,直注旁射,墉堤决溃,滨伤农功。
东洲先生其鱼之感,同符于明德;悬釜而炊,慨叹于晋阳
郁虑于怀,默回荃縡。
塞天之漏,一日高悬;蹋地而歌,众峰齐出。
民有欢心,顾盼以乐。
乃命游舸,挂帆芙蓉之里,委棹玻瓈之江。
掠淩云而西,溯青衣而上,侵寻跻于峨眉之巅焉。
夫其抱昆仑之祖干,属普贤之初地。
神灵聿钟,凡愚均慕。
金沙佛国,膜拜交肩;玉叶禅林,云游接踵。
然而庐山表奇于远公天台发秀于孙绰
不有鸿才,孰名巨丽乎?
瓦屋山者,与峨眉相为隐显者也。
古苔盈尺,危径际天。
介在荒裔,人迹罕至。
钩须拳爪,树形兽蹲;蝎鼻蹙额,石䫉老丑。
偃蹇磊落,争气负高。
譬之畸士,跅弛局外,藐焉寡俦,傲岸独立。
先生拾句孤霞之表,舒啸众壑之上,遂乃发奇于覆,洗丑获妍。
计为游峨眉瓦屋诗两卷,归以示初。
蒙惟先生,古抱在胸,与岳同峻;天秉自质,视湘而清。
自侍承明,屡秉衡尺。
履綦错于寰中,幽讨极于微眇。
矧夫涵泳书林,研究缃素。
后视秦项,平规羲轩,山海铸其性灵,日月朗其烛照,风云纬其怀思,鬼神司其腕肘。
出游名山,若获奇士。
时为杰语,便符天真。
故其咳唾烟露,雕镵坤乾,搆虚造形,神召精洽。
邈乎遐哉!
靡可得而挹云。
秋月澄霁,凉飙肃然。
庄怀咀颂,如读《七发》。
阳气浸淫,满于大宅,愿继大夫斯游之乐。
吴郡顾复初
峨眉瓦屋游草·朱鉴成序
东洲先生视学蜀中三年,既去官,乃得作峨眉瓦屋游。
归有诗盈卷,授其弟子朱鉴成曰:「峨眉之闻于天下久矣,瓦屋则古无人迹,惟采者往焉。
径险仄悬,峻类鸟道。
余侧身横蹋,或直走,偃树背数里。
两人前后翼以行,颠且不测矣。
所产盘石灌木,閟不见日色,形状恢诡,不与人间类。
苔藓数尺,如虬螭鳞鬣,如兽牙爪,鬼神猛厉状,令人悸而不怡。
非余盖莫能游也。
蜀人,宜何言?
鉴成:「维天地之奇,待人而辟。
峨眉显之先,一瓦屋也。
峨眉以浮屠重,揽胜者乐之,愚夫妇之嗜利徼福者亦趋之。
而瓦屋负其突兀奇杰,寂居荒野之墟,无绀宇崇祠以相煇耀,千数百年来,士大夫之嗜奇者,或莫举其名。
兹山之灵,亦必有拂郁而不自得者。
先生缒幽险以著文章,辟草昧而新日月,非豪杰之士乌能?
夫赏人所共赏,被赏者谓自足致之。
赏人所未赏且断不能赏者,被赏者之矜奋当何如?
瓦屋自兹出云气,以霖雨苍生,蕃茂材木,以备物利用,不独无愧于峨眉而已。
先生笑曰:「富矣哉,子之言!
子第视吾诗何若?
鉴成对曰:「先生文学慹服海内四十馀年,鉴成何足尽先生
惟世之论诗者,于游山必称灵运,窃尝笑其卑陋。
夫言岂一端已邪?
先生之诗固不类谢,然诚不必类也。
有人者无我,奚可哉!
奚可哉!
鉴成更有感于岳渎之炳灵,文章之升降矣。
三代而后,辞章学兴,孰开其原?
非楚之屈、宋乎?
孰扬其波?
非蜀之扬、马乎?
中原吴越,盖未有先之者也。
屈、宋秉湖湘云㝱泱漭浩瀚幽秀之精,发为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至今不替其土风。
而蜀自扬、马及唐宋来数君子后,闻者阒如。
生材固不古,若何至遂无一人?
得毋江汉峨眉泄华已尽?
而如瓦屋者,又沈没于荒野之墟。
虽有奇特之姿,无人为之拂拭,遂亦閟其光而弗显乎?
先生之自瓦屋而归也,人多笑且骇,以为嗜奇癖。
嗟乎!
人自安于卑陋,赏人所共赏,而乃骇常为奇邪?
韩昌黎,古豪杰也,登华山而痛哭,彼岂有所恇怯?
盖忠爱缠绵之隐,登高望远,或人迹所不到,无可与语,益怆于怀,模山范水之才,盖不足以知之。
先生以楚人为蜀人师,士化于诚,而民喻其德。
今将去,而此诗适成,人士诵之,亦必有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继声而起者矣。
先生曰:「有是哉!
」遂命书其意于简端。
咸丰五年秋八月,蜀南门人朱鉴成谨撰。
何猿叟诗·杨彝珍序
予与猿叟游习久,聚则恒相酬咏以为乐。
每成一篇,辄犁然有当于予心。
适裒录诸集,属予序。
予取而䌷绎之,而其妙愈见,若不仅如昔日之所知已也。
君于古作者之旨,无所不窥涉,值境与意会,卒然吐其所欲言。
伸纸急书,若无意于工拙,茹古涵今,千汇万状,靡不咸有。
纵其才力所至,脱去拘束,翔折自如,纵横开阖,惟变所适,奇偶方圆,要归精稳。
然其中时有闲淡冲逸之致,不徒以振迈豪荡为奇。
总由平昔读书考古,能穷讨博综,以浚其源。
而又于聊浪所至,一遇幽胜,留连经时,凡茏郁律之观,与夫萦纡杳渺嵯峨萧瑟之状,无不涵注于其胸。
故偶然得于脱口肆笔之馀,皆能绝去尘埃,而超于寻常思虑之表。
间或缘情体物,亦多因时设旨,要不苟为标寄,其意指尝有寓语言之外者。
若但推求声调、格律、气韵之间,谓与汉魏六朝三唐两宋诸作者形规而神絜之,犹未可为深知君诗者也。
君初出入承明,轺车几未停轨,不可为不遇,然徒表襮以文事,其夙愿所自负经世之略,尚未施设于当时。
会宇内多故,不无少概于中,于时事之得失,每惓惓三致意焉,以冀当轴之一听,亦小雅诗人之遗意也。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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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秩五
陈秩五字惇斋号月航信阳人
道光丁未进士,官洵阳知县
有《揖月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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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寅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徐州人字敬时
有孝行。
太学生石州知州,迁河南府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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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询
镇国公奕询号惜阴主人又号栖心室主人,惠端亲王绵愉第四子。
有《傒月斋诗集》。